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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王连仲讲南极科考的故事

已经是第4次前往南极考察的王连仲,向我们讲述了他和南极之间的故事。

  近日,黑龙江测绘地理信息局的5名南极科考队员,即将乘坐“雪龙”号科学考察船前往南极,进行第29次南极科学考察。已经是第4次前往南极考察的黑龙江测绘局极地中心副主任、高级工程师王连仲,向记者讲述了他和南极之间的故事。

  艰辛的南极之路

  提起第一次前往南极,王连仲至今还是一脸的兴奋。2006年11月他和同事从北京飞往巴黎,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大约13个小时,才在巴黎戴高乐机场降落。在机场候机大楼停留了大约6个多小时,两人又上了飞往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的飞机。这次飞行时间长达15个小时。下了飞机两人的双腿都肿了起来,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飞机的。王连仲说,当时就好像得了一场大病。几经周折两人才到达南极菲尔德斯半岛上的长城站。

  第二次前往南极是2007年12月。当王连仲辗转抵达智利蓬塔时,却由于气象原因,当天飞机无法起飞。第二天,飞机起飞不久又被告知由于气象原因需要返航。第三天,飞机终于起飞了,起飞大约30分钟,王连仲就感到飞机的机身被金属物打了一下,他从飞机的窗口看到一台发动机的螺旋桨停了下来(该飞机为C-130大力神,共有4台发动机)。这时空勤人员来到王连仲身边,告诉他坐好并系好安全带。此时的飞机向一侧倾斜,然后就开始大幅转弯。就在飞机上的乘客惊魂未定时,飞机很快降落。一下飞机,王连仲看到了蓬塔机场的标志,飞机又回来了。第四天,王连仲又上了飞机,这次终于顺利抵达长城站。

  第三次王连仲是乘坐“雪龙”号极地科学考察船前往中山站的。虽然“雪龙”号是万吨巨轮,但在海上遇到大风的时候,还是会左右摇摆不定,王连仲天生就晕船,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。在澳大利亚前往中山站的途中,要经过一段季风带,最大风速可达每秒30米,船左右摇晃达20度。一天,两名科考队员正在房间的桌子上用笔记本电脑查看资料,突然“雪龙号”向左倾斜,桌子中间放着的一杯水,洒到左面一台电脑的键盘上,顷刻间键盘冒出一股烟。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,船又向右侧一晃,水又洒到右面电脑的键盘上,两台电脑都报废了。直到7天后,“雪龙”号才驶出季风带。

  连续一个月的航行,“雪龙”号终于抵达中山站。30余天的海上颠簸,王连仲一下船又“晕地”了,尽管站在地面,但依然感觉地在摇晃。在中山站工作了4个多月后,王连仲又经历了1个多月的海上颠簸,才回到自己的单位。

  危险每时每刻都存在

  据王连仲介绍,前往南极路途遥远,任何事情都可能造成悲剧。2008年11月28日,“雪龙”号把一台极地考察车从船上吊到冰面上,王连仲等人将一些物品装到车上后,司机发动车子驶往长城站。极地车刚驶出不到200米,冰面就破裂了,车开始下沉。司机在极地车即将沉入水中时,打开车顶上的逃生门侥幸生还,极地车却沉入了700余米深的海中。2009年,中山站进行设备吊装时,造成一名作业工人肝脏破裂,受伤者命悬一线。由于中山站没有必要的医疗条件,他们从附近的俄罗斯、澳大利亚两国考察站请来医生,共同为这名伤者进行救治。随后,在南极的澳大利亚凯西考察站派出一架直升飞机,飞往中山站将这名受伤的工人空运到凯西站,并经过这里飞往澳大利亚墨尔本,又从那里辗转回国。

  痛并快乐的南极

  南极的雪非常的白,在室外作业必须配戴眼镜,否则极易造成雪盲。南极的紫外线还很厉害,刚上站几天后,科考队员们的脸是黑白分明:眼镜盖住的地方是白色,其他都是红黑色。但是几天后就又变样了:黑白界限不那么明显了,原来红黑色的脸上开始蜕皮,脸上是黑中夹杂着一些白色,简直就是“花脸”。

  南极是地球上唯一没有被污染的土地。这里的企鹅不怕人,经常走到在冰面上作业的考察队员身边。海豹、贼鸥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。在天气晴朗的时候,海水中的冰山非常的壮观。虽然已经去过南极三次,可王连仲依旧忘不了初到南极时,心灵的那份震颤。即使现在身在国内,生活条件要比那里优越不少,他依旧时刻牵挂着那个洁净的世界。

  在南极,即便是夏季,白天气温也在零下5度,晚上气温可达零下20多度。中山站纬度高,每年7-8月全是黑天,1-2月则全是白天;长城站黑夜最短只有3个多小时,而且几乎每天都是雨雪交加。

  在极昼期间,王连仲他们只有靠时钟控制起居,窗户上都拉上窗帘。由于补给不便,科考队员们饭桌上的食品越来越单调了,盛在碗里的除了肉还是肉,剩下的就是罐头,蔬菜只有白菜和土豆。这些对东北人来说还能对付,可对于那些来自南方的科考队员来说,就很不习惯了。面对着上顿下顿肉大家开玩笑说:“吃吧,在这儿吃够了回国就不想吃了,国内的肉不是涨价吗。”

  在南极得知母亲去世

  第一次去南极的时候,王连仲带上手机办理了国际漫游。那时候还不能上网,收、发短信都是5元一条。春节的前几天,王连仲得知母亲因病去世。无奈路途遥远,母亲临终前都没能见到王连仲,王连仲只有把对母亲的思念化作工作的动力。几个月后,王连仲回到哈尔滨,没有在家停留,直接驱车前往老家。

  南极不再只有孤独

  同所有的人一样,开始到南极时,王连仲很是兴奋。但是没过多久,每天反复的测量和单调的饮食,让人越来越感到枯燥无味。记得王连仲第一次到达中山站的时候,12名越冬人员看到他们来了,都冲上来和他们拥抱。

  据了解,越冬期间除了设备的维护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。白天,视野中除了白雪就是海水、冰山,再也没有其他颜色。特别是极昼期间,2个多月的黑夜,很容易使人崩溃。

  曾经有个队员忍受不了极度的孤独,竟一人外出爬山。为了找到他,全站出动搜寻,还请求澳大利亚南极站派飞机支援。在我国第11次南极考察队中山站越冬队,有一名队员经受不住残酷环境的压力而情绪异常,站上其他人员24小时轮流看护他,以防出现意外。

  王连仲说,现在的条件比过去好多了,队员可以上网和家人聊天了。无论南极的环境如何艰苦,他这次奔赴南极一定会认真地完成此次科考任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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